奉行

“要是每一次暴风雨之后都有这样和煦的阳光,就让狂风恣意地吹, 把死
亡都吹醒了吧。”

【灯刀】爱如朝露

人间小爱番外。
手机不能贴链接,戳头像吧……
考前最后一篇文。
说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写文是因为喜欢。我觉得灯刀小情小爱就很好啊,归于平淡的生活幸福在于点点滴滴。
最近压力很大,所以写出来的东西看起来有点矫情和矫揉造作……用了很多诗……估计也是压力大所以想读诗吧。
感谢喜欢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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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钟吵个不停。女孩子的衣物散落的满地都是,还有好几个大纸箱,都开封了,里面一堆幼稚透顶的布偶和积木,越过箱子是写字桌,笔记本上面压着好几本本很厚的字典和参考书。再看下去就是一张双人床。被子裹得一团狼藉,床单也皱的吓死人。两个人大概是有深仇大恨,睡在一起也完全不老实,青行灯的腿翘在妖刀身上,妖刀整着女友的胳膊睡得香甜。
  突然间青行灯暴起一脚踹翻了闹钟,规规矩矩的方形闹钟摔到地上,啪的一声散架了。然后罪魁祸首睡眼朦胧的一脸满足,继续抱着可爱的女友打算睡到世界末日。
  这是大二的暑假。蝉鸣聒噪,声嘶力竭,全力鸣叫,抱怨着炎热的夏日。阳光从树叶缝隙的小圆孔里照射下来,在地面上打出细小的圆斑。两位女大学生睡得十分不雅观,大概热恋中的狗男女,呸,狗女女都是这样,反正也没人看见,看见也坦坦荡荡,满不在乎。
  19岁的妖刀长着一张十分幼齿的脸。稚气,天真,浑身自带纯净的气息。眼睛是罕见的金黄色,头发很长,大多数时候梳着剑道少女高高的马尾,遇见人不会主动打招呼,漂亮的脸上空白一片的表情,被形容成呆萌三无。其实她只是面部神经没有那么发达,只有和阿灯在一起才会笑,不是那种八颗牙的标准乖巧的笑,是男人们深夜看世界杯进球后猛拍大腿的那种,想想都后怕。
  20岁的青行灯却过于早熟了,不单是说身体上的……她的思维有些古怪,物理系,对怪谈有可怕狂热的执着,搞得阴森森的,导致系里人不太喜欢她,特别喜欢写故事,以至于怀疑他是隔壁新闻传媒跑过来的奸细。但是她又是学生会副会,说到这里又让人悲愤交加,一开始准备竞选会长的青行灯踌躇满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一脸“什么都好麻烦”表情的杀马特红毛,还自带一个可以360°无死角吹逼的迷弟,连腋毛都能吹都金光闪闪,连自带“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表情的嘲讽脸都能吹都霸气外露。哦,顺便一提,红毛迷弟也是个杀马特,白毛的那种。
  没想到这红毛人气却格外高,青行灯竞选失败后私下里和妖刀咬耳朵,说一定是白毛到处吹逼拉票的结果。
  跑偏了。青行灯思维敏捷,构思设计都是别出心裁的,所以设计上特别讨人喜欢。大二已经开始接手一些项目了。妖刀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爱好是逗猫,编程和剑道。三点一线,绝不去网吧酒吧各种成年人逗留场所,标准乖乖女好学生。
  如果除开她可以空手碎石,精通各种体术,百米冲刺破男生记录的话,大概绝对是个软妹。
  两个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因为今天说好去海边,但是昨晚打电动通宵导致起不了床,而妖刀作为一个在四面环山盆地里长大的土孩子自然是没见过海的。童年对她而言是痛苦,黑暗和麻木。她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就像天生的不详之人,鬼气缠身。
  好在神说要有光,就带着霹雳闪电给她了一道青幽幽的光,然后两个人就搞到了一起。
下午的时候日光很耀眼,青行灯觉得穿泳装的妖刀也很耀眼,瞎的她快睁不开眼了,又后悔没有带个大黑塑料袋把女友罩起来,他妈的都看见好几双眼睛往阿刀身上瞟了,以为她的空气吗!
  好在很快妖刀就站到她面前朝她伸手了,大概是邀请她一起去游泳。妖刀水性很好,当然青行灯也不差的,只是和那个体育全能王妖刀小姐姐比起来差不少了,这样的女人大概是生错性别,天理难容。
  海浪有规律的在她们身边奏响旋律,四周都是海的声音。世界在那一瞬间变得万分寂寥,海水冲上来遮盖了日光,只能依稀分辨出太阳破碎的剪影。两个人在水里什么事情都不干,只是躺着,手握在一起,交换了一个带着海水腥咸气味的吻。
  这个世界是如此孤独。

  我想起了海滩,田野,

  眼泪,笑声。

  妖刀想到青灯第一次给她做饭,厨艺很烂,到现在也是,番茄炒蛋里面永远能吃到蛋壳,但是面对那张笑脸她也微笑着把蛋壳吃下去全当补钙,然后夸她厨艺见长,第二天便会吃到更加黑暗难吃的料理。

  我想起建造的家——

  大一那年他们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没有现在这套好,很小很窄,厨房里不能抬头,会撞到悬在上面的柜子,卧室很挤,只能放一张床和一张写字桌,过道堪堪好能挤过一个人。她们整理一天,突然就意识到这里就是家了。

  又被风刮走。

  搬家的那天妖刀哭了很久,因为老房拆迁的问题。她通红的眼睛记着那些悠悠岁月,记得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取暖,在没有暖气的冬夜。

  我想起聚会,

  但每一次聚会都是告别。

  青灯不喜欢人类。但是她知道本身就是人类。她是聚会上的焦点人物,自带镁光灯,像超新星一样闪闪发亮,让人移不开视线。但是太虚伪了。那些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人,那些想要分一杯羹的人。那些眼神温和内心贪婪丑恶的人。

我想起在孤单中运行着的星星,

黄鹂成双成对,落日慌乱地,

在愁闷中消隐。

我想要越过茫茫宇宙,

  于是我在世界的中心呐喊,可是世界哪有什么中心。我在旅途中踽踽独行,渴望遇到一个和我情投意合的旅伴,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生来孤独。这个世界上有无数颗的星星,但是却在浩瀚的星空中迷失了自我。
  所以我想。

  到下一个星球去,到最后一个星球去。☆

  于是我忘记了哭泣。我看见了你。就像个孩子发现了新奇的玩具,我发现了我的北极星。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就像生怕惊扰小动物一样。
  最终把我带到了你的身边。结束了我纷纷扰扰烦闹的思绪,也把你带到了我的身边。

  “在想什么?”妖刀开口问她。
  “我在想……六年前我们也来到这片沙滩……”已是黄昏了,落日的余晖在地平线上只剩暗金色的一圈,但空中的云霞仍然带着绚丽的色彩久久不肯散去。那多彩的绸带就恋恋不舍地漂浮在天际线,漂浮着,蒸腾着一天的热气。
  妖刀沉默着不说话。两个人光着脚走在软热的沙地上,脚上的触感温柔美好,使人留恋。那两排脚印一直从遥远地方到这里。她们已经走了相当远的距离。人生也是。
  海潮声在耳边拍打着,久久不肯散去。返潮的海水冲刷了她的脚面,整个海面波光粼粼,浮动着金色的光芒。
  风鼓起了她的衣裙。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穿长裙,白色的丝绸像灌满风的风帆。
  “阿刀。”青行灯从后面抱住了她。
  “嗯。”
  “已经八年了。”
  这八年来她们吵过架,甚至还大打出手过,双双医院挂水又重归于好把家还。
  “你知道当年化学系的智障都可以带孩子出来溜达了。”青灯和她说,温热的呼吸喷在妖刀的侧颈。
  “知道啊。”茨木酒吞的事情当年炒的沸沸扬扬的,本来两个人都很出彩的,在一起也是般配。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阿刀?”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口吻。
  妖刀叹了口气。那枚闪亮的钻戒被青行灯戴到了妖刀手上。
  那是一生相伴,也是一生挚爱。

  这些旋转不已、模糊一片的回忆,向来都转瞬即逝;不知身在何处的短促的回忆,掠过种种不同的假设,而往往又分辨不清假设与假设之间的界限,正等于我们在电影镜中看到一匹奔驰的马,我们无法把奔马的连续动作一个个单独分开。★

  于是我记住了你。

  我走了

  走了一半又停住

  等你

  等你轻声唤我◆

然后许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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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桑德堡《思绪之束》
☆: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
◆:洛夫《等你轻声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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