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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每一次暴风雨之后都有这样和煦的阳光,就让狂风恣意地吹, 把死
亡都吹醒了吧。”

【白起中心】以武难安

答应基友的白起中心文。就是这个狗东西。 @君钦。 想写很久了,苦于笔力一直没动手。

武安君我爱他一辈子。

 看了很多参考书后觉得白起这个人的年龄好迷.....

BGM:秦将——金戈铁马系列歌之白起

参考文献: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

《白起——立马长平》

百度百科

《东周列国志·第九十八回·质平原秦王锁魏齐 败长平白起坑赵卒》

若有不对欢迎考据党指出!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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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武安,以武难安,唯死永安。

 

 

 

雪花马蹄,雷霆千钧。

秦昭王四九年正月,寒风凛冽。那封书信在灯火下明明灭灭,最终被主帅投进焰中,化为了一片灰烬。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咳嗽了几声,那碗难闻苦涩的药也受他满腔怒火迁怒而洒了一地。白起握拳用力,直到指节发白,微微颤抖,最终怒和悲只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佩剑横在一边,在火光下发烫般的闪亮起来,竟是要把剑鞘都要灼烧一般。

长平之战后,王陵受命再攻赵,意图直取邯郸。没想到进攻受阻不利,死伤惨重。昭王一纸命令传来再命他为将,升帐议事,深谙兵法的他自然知道,战机稍纵即逝,此番再出兵,必然是大败而归,遂托病不行。昭王新败大怒从而迁怒于他,至于新的传信中已杀机毕露,其中必有小人范雎进谗的功劳。

烛火朦胧,记忆又回到多年以前。战鼓大作,浊酒共饮。荒凉的战场沙尘四起,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只有一轮明月孤独悬挂在天际。单薄的战甲自然无法抵挡深夜的寒冷,火堆旁又是挤不来的,军中生活枯燥,军令如山,老兵无事可做,欺负新兵也成了娱乐和不成文的规定。十五岁的少年缩成一团咬紧牙关,冷的打颤。

早就没有什么眼泪,狼烟四起,天下大乱,战火蔓延之处,百姓流离失所,能够吃饭的地方才是家,他早就懂了这个道理。什么秦姓公族,嬴姓白氏,都不如一碗热饭重要。

你得忍耐下去。白起在心里告诉自己。父亲给他取名白起,是取了名将吴起之意,希望他也能成为威震寰宇的大将。

排兵布阵,观察地形,演练兵法,这些都是常年来熟悉的了。

“你叫白起?”穰侯的突然到来打断了他的思索,“我看你天赋了然,是可造之材,可愿跟着我?我魏冉必将极力保举,为我大秦添新助力。”

“你问怎么才能报答我?听我一言,为人为将,你可知最难的是什么?”魏冉看着这个他提拔的年轻人笑着问。

尚且年轻气盛的白起傲然答道:“武死战文死谏,起唯有以死相报。”

果不其然魏冉摇了摇头叹道:“你要记住,这天下,最可怕的便是人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九州四海,做人最难的难敌一个‘贪’字,做人为将,最难的一个‘忠’字。”

昭王十三年,白起被任命为左庶长。上马治军,下马治民,位高权重。次年白起带兵铁骑踏破伊阙,斩敌二十四万。二十八年,白起攻楚,拔鄢、邓等五座城池。又年攻陷楚国的都城郢,焚毁夷陵,向东兵逼竟陵,楚王仓皇出逃至陈,克敌三十五万。“传令下去。”白起冷声道,“焚其祖庙,一个不留。”

长剑上的热血未干,在他马蹄走过的地方拖出了长长一条血线,触目惊心。金戈铁马声也未曾远去,白起只觉杀红了眼,再回头一看才发现,天地浩渺,硝烟散尽,白骨铮铮,折断的军旗狼狈的被践踏撕毁,自己一身戎装被血气浸的满满当当,俨然一个杀神模样。来不及替死去的兄弟祭酒报仇,受封的命令已经下达而来,打的他措手不及。

“能抚养军士,战必克得,百姓安集,是为‘武安’。”诏令下来,这一夜应当痛饮畅欢,白起不好扫大家的兴,自然不能半途离席。他清楚,食不饱衣不暖,受人冷落的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但同时离开的,还有他一颗炽热跳动的少年心。鲜衣怒马,军功卓越,衣锦还乡,这是每个乱世男儿的梦想。但是这世间所有的买卖都是公平的,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我后悔吗?悲凉的羌笛笙歌从远处飘来,天上清冷的明月似乎在讥嘲什么。

自然是不悔的。天下熙熙,何枝可依。他发誓终身效忠的大秦,他信仰的大秦,都不允许他后悔。伊阙,鄢郢,华阳,几十万生灵的鲜血染红了他一帆风顺,从无败绩的仕途,使他成为了六国闻之胆寒,当之无愧的杀神。这条路,冥冥之中是他的宿命。命运从白起出生到父亲赐名就注定了,这条血路只有一路走到黑。不是他杀人,就是他人杀他。忠忠忠。他默念这个让人心神不定的字,直到嘴里一股血腥味弥漫开。魏冉当年和他的对话白起牢记在心。无论身居何职,国家应永远放在第一位,他怎么能够后悔?不然何以报答穰侯的知遇之恩?

只是世事难料,当初教导他为人尽忠的魏冉最终没有敌过一个贪字。穰侯假秦国的武力专注于攻齐,夺取陶邑,为己加封,扩大自己的势力。权势赫赫,导致人心不附,威胁秦王政权,前266年,魏冉被秦王罢相逐出咸阳,迁到关外封邑,最终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天下都传他武安君,以武安天下,战法诡谲,活用兵法,善借地势,也知他凶名在外,无人敢私下亲近。明明是春光潋滟的三月,他竟感到了剑上丝丝寒意。

周赧王五十五年九月,长平之战结束。

“逮到了多少俘虏?”白起问。

“二十多万。”

“此役基本消灭了赵国所有精锐,壮者尽于长平,余皆孤幼,此后赵国不足为虑。”白起微笑,众将皆贺。

王龁又问如何处置这巨量的俘虏。

白起斟酌道:“赵人冥顽不化,凶悍成性,必要行非常手段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使其毫无斗志,邯郸便唾手可得。”

欲成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举。除二百四十个未成年者被刻意放回赵国宣扬秦军恐怖外,其余降卒一个不留,惨遭坑戮,委身白骨。

天边传来飞鸟的哀嚎。

六国闻之,惊惧惶怖。

一片恍惚中,白起咳嗽了两声,这副残躯自然无法行军,无奈秦王已图穷匕见,范雎定又从中作梗进谗,告他耽误时机恐怕心生反意,他便自身难保。作为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白起不战便知战局已定,必将大败。此番进攻邯郸,良机已逝。更何况长平一战后,赵人对督军主帅自然是积怨已深,白起不该再任主将作战。拖着病体行至杜邮,使者已经到了。

“大王命令已到,请将军早点上路吧。“使者说罢拱手呈上宝剑。

寒光晃晃,亮的人睁不开眼。“我何罪于天而至此?”他喃喃道。

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金鼓战马之声。

使者一直跪着不敢起身,直到他手臂酸麻,才听那老将又自言自语道,“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我诈而尽阬之,是足以死。”使者只觉手中一轻,随即被血溅了满身。

正所谓:忠魂驾鹤去,迟暮叹天命。

白起死于昭王五十年十一月。死而非其罪,秦人怜之,乡邑皆祭祀。

漫漫黄沙,竟无处埋一颗忠魂。

 

 

……

 

“在这太原,有一个奇特的风俗。吃豆腐,一定要蘸红油调料来吃。”那人卖弄道,同行之人果然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因为这豆腐,象征着那杀神白起的脑浆,红油则象征着白起的血。”那人恼怒被抢了回答,只看一少年抱剑随意倚在栏杆上,身着玄衣,长发随意束起,唇红齿白,一双眼睛灵动非常。他身旁的桌上还摆着几坛喝完的酒。他说完便和另外一个青衫少年走了,显然喝的几分醉意,临走前却不忘抄起桌上那半坛酒。

“你个酒鬼!”青衣少年一脸厌恶的说道,却任由他靠着自己,“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着啊?老是揭旧伤疤你也是不怕疼。”

“人寿百年尔,谁得死其所?须要及时行乐。”玄衣公子把剑丢给他,朝他醉意朦胧的一笑,晃着身子抱着那坛酒径自走了。

“白起!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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