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Rubbish Man
本章有点压抑。我很难去定义他们的感情，第一次写这样的文，写完自己都想大哭。
未加粗的下划线是Nicolas的内心独白，加粗的下划线是Reid的内心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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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Adrian的房间里衣服堆的全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已经弄不清到底花了多少工夫做精心打扮，夜晚来临城市才开始缓慢从工作中苏醒，她内心的躁动因子也开始作怪。
电话响了，她扑过去接，不是Reid打来的，是好朋友Jessica的，让她有点失望。Adrian在床上打了个滚，想必这个好姑娘也在为今晚的打扮发愁，Adrian知道Jessica在和Nicolas谈恋爱，他看起来是个超酷的人，她的意思是，作为Jessica的好闺蜜和坚定的后援团她希望她过得开心，当初她可是为了那个金发傻妞的幸福忧心忡忡，她知道Jessica谈过几次恋爱，但每一次都会跟她抱怨他们，不懂灵魂，背诵那些诗只是想跟她套近乎。她只关心朗费罗波德莱尔这类诗人，她也喜欢帕乌斯托夫斯基......Adrian根本不想背这些名字，但是狂热的文学姑娘滔滔不绝的和她谈论到耳朵起茧。
“hey，可怜的姑娘。”Adrian故意用幸灾乐祸的口气说，“孤独了这么多年的你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战友，你爱上他了吗？”
“真不敢相信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Jessica拉上拉链，“我得承认他看起来好极了！骄傲者与骄傲者之间的赞美，我开始词穷了，我得承认这是最棒的一次性爱，不敢相信我早上醒来发现他把我那些该死的堆积了好几天的衣服全洗掉了，我都快吓得昏倒了。”
Adrian翻了个身，眼睛看向挂在墙上的吉他，她知道过几天会有演出，她想给Reid一个惊喜，也许明天她就会和他说这件事情。“你跟他约会才三天就献身了！去他的，我发誓这是最快的上垒速度，你是不是像马上奔到教堂去结婚！”
“他们看起来关系很铁，Reid和Nicolas。”
“Reid说他帮Nicolas写过半篇论文。”Adrian想了想，“什么鬼议题，你知道要谈世界性饥饿问题再谈对未来智能的担忧这个跨度看起来超级好笑！”
“我要是Nicolas肯定要跟他绝交。”Jessica那边磕磕碰碰的往外走，在玄关穿鞋，“我们在老地方碰头，你一定会穿的漂漂亮亮的勇气甜心！想想你会是纽约的明日之星！”
“拜托，Reid很少和我谈他朋友的事情，但是他说他们初中的时候就是朋友了。”Adrian赶紧也往外走，“一会见好女孩！”
“你跟她们约了几点？”Nicolas哑着嗓子问他。
“八点。”他们的房间，准确说应该是Reid的房间，他看见了黑暗中墙上那幅海报，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一点模糊的样子。Reid有多喜欢娜塔莉·波特曼，当然他反复强调他只是喜欢《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那个小女孩，可是墙上的海报却是《黑天鹅》的。这一点就跟他本人一样口是心非，当然有心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Nicolas从床上爬起来，Reid的一条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勒的他有点难受，房间里充满了一股类似牛奶的味道，生腥的让他有点反胃。昨晚的事情他不太记得了，猜想大概是喝断片了，他很伤心的时候就会拿酒精把自己弄得一团糟。身体在狂欢但是灵魂却被撕碎，其实他的生活已经一团糟，可能或者，也许吧，还不赖。反正习惯是一件好事，在任何的河水里都可以过着自由放荡。Reid的床很低，他很容易就够到了地板却有点脱力，Reid拽着他把他拉了回去吻他的脖子和下巴，然后是嘴唇，鼻子。Nicolas已经不反感这样了，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反感的意思。昨晚的电话已经把他弄得心力交瘁，他不想回忆起通话的内容。他们直接睡过了早饭时间，十二点的时候他们叫了外卖，两个人围着披萨饿的狼吞虎咽。之后两个人又回到了床上倒头就睡。他们的公寓从来没这么凌乱过，但是没有人想去收拾。
“你感觉好点了吗？”Reid问他。他们是六年的朋友了，Nicky家里的那些破事他知道，但是他不会去评价。
“并不。”Nicolas思考怎么回答，“Eden在医院照顾她，他十二点回家发现厨房里全是血，她试图自杀，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自从她从疗养院回来后这样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他沉默了一会，Reid在他抬眼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眼里全是泪水，绿眼睛被浸润的使人心碎。
“我又一次逃跑了，把麻烦又一次丢给了Eden。”
“他不会怪你的，他是你哥哥，好吗？他只想告诉你你妈妈现在安全了让你别担心。”Reid用力的拥抱他希望可以让他好一点，虽然知道用处不大，但是他还是要这么做。
“我应该去看看她，我有好几年没见过她了。”Nicolas的声音闷闷的，Reid感到胸口湿了一大片，Nicolas用力的吸鼻子，就像碎纸机把纸片搅碎了一样，Reid有那么一个瞬间忘记了一会他们还得去跟两个女孩约会，也许今天并不是个好日子，他们不该提前约她们出来，因为Nicolas的情绪很糟糕。
没人知道她会又一次想结束生命，活着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但是有人把她拉回了这个可憎的世界上，所以她还要忍受地狱的烈火，直到被烧死痛苦都不会终结。
如果当时在场的是我，我可能会看着她的血从厨柜上滴下来，就坐在旁边看，什么也不做，看着她一点点去死。Eden做了一件正常人都会做的好事。
昨晚我喝的烂醉，但是我们上床了。我肯定Reid记得。他很温柔。
没有人会提这件事情，破事已经够多了。这是我们的默契，好家伙，我们的默契。为什么要给自己再添麻烦，别去想那些了，到地狱去，滚一边去。
“别去想那些了好吗？”Reid轻声对他说，“我跟Adrian说一声不去了，今晚我们哪也不去。”
“我不想透露自己的生活给她们。Adrian会恨你一阵，她有可能第一次谈恋爱。”Nicolas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把闹钟拍到地板上，可怜的小东西碎成一堆零件呜咽哭泣。“我们得换衣服了，不能让两个女孩等太久。”
“告诉我你可以控制住，”Reid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他看不到任何情绪，湖面结了冰开了花，钻出心底深处在血液上恣意摇曳，“你向我保证。”
Nicolas不耐烦的皱眉，Reid看到他左手用力握紧又放开，是他熟悉的忍耐又焦躁的小动作。
“别婆婆妈妈的，我保证，我保证。”他往外走，脚步声在地板上发出响亮又聒噪的声音。
我说错话了，他受不了这些一刻不停的保证。因为以前保证过的人都最终离开了他。
他一个人在时代广场，站在世界的十字路口无处可去。
那一次醉的很厉害，他一边哭一边走，虽然在努力抹掉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去注意到他，我没有关注过男孩，我只是注意到了一个可能年纪与我相仿却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可怜。
但是我没有觉得他很可怜，我只是想帮他一把而已。
没有人去开灯，这时间没有灯光成为了他们唯一的默契。Reid摸黑去开门，但是他没找到钥匙，这个时候Nicolas凑过来把钥匙塞进锁孔里，他低下头，Reid闻到他头发里好闻的白茶味道，转动了三圈，门打开了，Reid先出去，Nicolas拽了他一把，然后门又一次用力的关上了，他把他按在门上吻的结结实实，身体就像刚吸过可卡因一样飘然轻快，把思绪挤出体外什么都不去想。
爱情负担沉重，我只能下沉。*
对爱来说这么温柔的一件东西来说太压抑了。*
“我保证。”Nicolas又说了一遍。
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空气变成粘稠的样子面目全非，黑暗的空间里满是呼吸声，像是怪物肺部努力呼吸，呼出，吸入，呼出，吸入。船驶进了港湾击碎了轰隆作响的波涛。他让Reid的手抚摸他心脏的位置，Reid发现呼吸变成了奢望。
心跳声平静又乖张，清晰醒目。
“我保证。”他们的呼吸分开了，不再融为一体。
你拖着爱一起下沉。*
*01:台词出自《罗密欧与朱丽叶》，肯定都知道啦，原版的更有味道。唠唠叨叨的复制一下原版：
Under the love's heavy burden do i sink.
Too great oppression for such a tender thing.
And to sink in it,should you burden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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