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

“要是每一次暴风雨之后都有这样和煦的阳光,就让狂风恣意地吹, 把死
亡都吹醒了吧。”

【英伦组/英格兰中心】金蔷薇

不好意思,这篇我暂时不想改了......最近沉迷翻译腔我怕改了这篇文风和整个系列就完全不合适了。这篇还是中文气息浓厚一点比较好,因为是比较高兴的东西。翻译腔是世界的珍宝啊捂脸】写之前没有把爱尔兰考虑进去,因为我以为英伦一家仅仅算英国的领土orz.....没有想到原来根本没人写过北爱尔兰啊吃惊。

 

 

 

 

苏格兰篇

 

 

金蔷薇。取下它的花瓣许愿吧。你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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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威廉·柯克兰先生。”警官对他的兄长说,“邻居报案说您的弟弟今天扭断了艾拾利·威尔斯的左臂。”

……

“这臭小子今天把哪个混蛋给干掉了?”电话里传来斯科特暴跳如雷的声音,还有子弹弹壳弹出落地的清脆声响,“好小子!净给我惹麻烦!”

“你那边在忙么斯科特?”威廉有些不耐烦了,“回来再说吧。他不是故意的。”

十一月的第十区已经进入了冬季。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路上还有扫雪的工人。威廉拉着亚瑟的手走在街上,他的手冻得通红,威廉沉默了一阵后“啧”了声,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粗鲁地给他带上。亚瑟一直都没有抬头,但是威廉知道他在走神。

“亚瑟。”威廉在路口停下来,刚好是一个红灯。

“嗯。”

“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可能会被送到安全局去。他们会给你做暴食者的检验。然后你就会死掉了。”

“我知道。”亚瑟回答,“我不会去的。”

“那你今天为什么把那个该死的威尔斯的胳膊扭下来了?”

“因为他说罗莎的坏话。”亚瑟认真的看着威廉的眼睛,两双碧绿色的眸子对上,“他说她是个瘸子,疯子,残疾人,废物,哑巴。”

绿灯亮了。两个人走过这个街区。

“你做的对。”威廉轻声说,“要是是我我会把他的头拧下来给你当橄榄球玩。”

“我不能玩橄榄球。我还太小。另外,他的头的大小恐怕不适合做橄榄球。”

“你说的对。”威廉朝他笑笑,把他的金发揉搓成一团乱麻,“去玩吧。”

妈妈“失踪”后的第三个月,柯克兰家的三子很快接受了两个哥哥说的事实,母亲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之后八年里存在的只有她的身体,恶魔从内心钻了出来,占据了肉体,还想做更加糟糕的事情。

柯克兰家的庄园在那一年大火后被烧的面目全非,花园小了一半。斯科特给他和罗莎单独留了间宽敞的房间,有个大阳台,在三楼的最北面。

亚瑟去的时候,罗莎已经在了。这个女孩子是他们最小的妹妹,一生下来就是暴食者,攻击的方式是发声,所以一出生就被割伤了声带。

亚瑟今天是来陪我搭积木的吗?罗莎把小本子举起来给他看。她和亚瑟也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很多人说他们才真的像兄妹,发色瞳色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他的两个哥哥都是一头张扬的红发,硬生生划分成了两个阵营。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哥哥们。

20岁的斯科特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做什么另类的工作,明明只抽烟了两年多,却和老烟枪一样离不开香烟,一天不抽烟脾气就恶劣地爆炸,说出来的话简直不像一个贵族——不对,连普通人都不如,反而像在海港打渔的。16岁的威廉个子很高,明明是个男孩子却留着很长的头发,说话也不饶人,字字刻薄,酷爱的运动也不是优雅的,反而非常喜欢橄榄球,似乎还是主力。10岁的亚瑟和他们完全不同,两个兄长不高兴时会喊他“老绅士”或者“苛刻男”,对此罗莎倒是为他打抱不平,在本子上狠狠写了一大串来反击自己的两位恶劣透顶的兄弟。

小时候的亚瑟没有玩伴也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亲近他,都会在背地里叫他“阿耶利”,也就是野老鼠的意思。

野老鼠,人人喊打。

最后一片积木被放在城堡上方。罗莎朝他举起了小本子,“谢谢亚瑟!”于是亚瑟也笑了笑表示能帮上忙很开心。“我要离开了,罗莎。”他对着妹妹说,“要我帮你带什么东西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朝他晃了晃小册子。

“记得明天还要来陪罗莎呀!

两个人临别时按照惯例抱了抱。

但是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女孩子尖叫起来,一把推开了他。

记忆变得很模糊,整个空间都晃动起来。头脑昏昏沉沉,睁开眼睛都很费力。

“把罗莎带走!”

“快点就医!带她去医院!”

“威廉!把亚瑟控制住!让他清醒过来!”

扭曲的空间里威廉在朝他奔来。脑子里什么东西在碎裂,亚瑟知道是制力剂失去了作用。【构筑者】的力量失去了控制在往外流失,所有被触摸到的东西都像沙子一样流动起来,威廉没有伸手去抓他的手。因为他知道一旦触摸到亚瑟,他就会被分解消失。

“控制住你的力量亚瑟!快想起那个水杯!记得吗!”

有一段时间,威廉特意给他用水杯进行练习。方式很简单。首先是一个玻璃杯,将玻璃杯完整分解,然后再将它重新变回原样。接着是盛水的玻璃杯,只能让水滴被一滴滴地漂浮起来,不能破坏外头的玻璃杯。对【构筑者】的精准度的训练有利于对力量的控制。

于是他用混沌的头脑努力去想那个练习。想象一切的分子结构,把它们重新组装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重组是比分解更加费力的事情。如果说拆分要用的力量是1,那么重组的费力就要是5。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三楼被分解了,为此斯科特大发雷霆。自从父母离去后这个家一直由大哥和二哥支撑着,亚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工作,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安全的工作就是了。

“罗莎她怎么样了?”亚瑟其实不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必须要问。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他必须要承担责任。

“她的手臂被你分解了。”威廉带着他往外走,医院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斯科特在陪着她,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你最好不要现在进去。我觉得斯科特可能会打烂你的脸,亚蒂。”

世界上的一切都有运转的规律。谁不受欢迎,谁不被宠爱,谁与谁生离死别。从那天起亚瑟就没有见到过罗莎。心中的愧疚在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了参天大树,但是这棵树没有勇气去触碰阳光。他无法想象见到罗莎应该和她说什么。

 

 

 

 

 

 

 

 

 

“C区清除完毕。”无线电里传来威廉的声音。“小猫咪朝你那边去了,亚瑟。你能把它清除掉吧?”

“二哥。”亚瑟冰冷的声音传来,“不要再把我当小孩。”无线电里嗡嗡的声音传来,威廉把耳麦摔在地上用脚碾碎,打通了斯科特的电话,声音轻柔。“工作结束了?我们去喝一杯。我请客。”

他们的基地叫做【方舟】。被标记的物品以高速朝亚瑟监管的D5跑去。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雨点打过叶片发出的声响。

【构筑者】的力量发动,金属的地面发出濒临崩溃的铮鸣,原子被重新构造,像素一般的碎点密密麻麻地重新组合排布,将来者击飞,他在空中划了个半圈躲过了攻击,唰的一声金属小剑突进冲刺,将入侵者分割。

“再往前走可没有什么东西了。”亚瑟轻声说,声音像是灰一样很快被风吹散了。“你是来找他的么?”

没有人回答他。过道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D5的尽头是一间特殊材质密闭的房间。蓝色的线缆交错纵横。亚瑟轻松跨越它们,这里对他而言轻车熟路。

巴翁盒消失的六年后又一次证明这个东西是不可能被毁灭的。他们侦测到巴翁在挑选新的宿主。必须赶在它找到新的身体前将它毁灭。

威廉在这个房间里研究穿梭机。暴食者拥有一个心脏和一个核。心脏提供物理动力,核提供力量来源。心脏被击毁的暴食者不会死亡,而会变成【逆时】这样没有灵魂的生物,清理局会用这种东西来寻找暴食者。每个暴食者身上都有一个证明身份的印记。失去灵魂的【逆时】可以通过和暴食者触碰证明身份。威廉认为穿梭机最好不用电力驱动,纯碎靠核去启动。

庞大的启动器闪着莹莹的绿光。所有指示灯都是忽明忽灭的,进入了节能模式。

这个看起来是个无限延期的工程。

突然间所有的指示灯疯狂的闪烁起来,警报声大作。穿梭机自己运转了起来。

亚瑟惊讶地看着透明的空间里慢慢显示出了人形。

那个少年从天而降,朝他伸出手来。发丝在空气中漂浮,金色的耀眼。

“我来自300年后的未来,亚瑟。”那个少年说,“我是你的弟弟。巴翁已经找到了宿主。300年后的未来什么都没有,地球会被毁灭,我们从家园被驱逐,被迫重新选择合适的栖息地。但是在宇宙里穿梭了数万光年,我们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有在这个时间线毁灭巴翁,我们才能得以生存。”

“我能帮你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亚瑟往后退了一步,他突然发现所有信号都被屏蔽了,这个少年来的时候,刮起的磁力风暴使所有电器失灵了。

“我是你的弟弟。可以叫我诺斯。”他说,“我们要建立一个完整的,被修复的未来。我无法在这个时空稳定存在,但是你可以帮我。”

“我不会帮你。”亚瑟很快拒绝了,“我和他们十五分钟不联系,他们就会过来。你最好快点离开,我不想伤害小孩子。”

“找到巴翁可以让罗莎做正常的孩子。”诺斯脚尖点地,玻璃罩像纸片一样破碎了,但是他的身形看起来就像断断续续的影像,“帮我,也是帮你们的忙。罗莎可以开口讲话。”

五年前年前他修复了罗莎的手臂。拼接完整,但是亚瑟要求了麻醉她,因为不想看见她的表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想到如何面对她。

“你就是个懦夫!”斯科特点了根烟,“孬种。蠢蛋,无用的傻瓜。你迟早要面对她。你不可能一辈子躲着你的妹妹。”

“我不会和她见面。”亚瑟的半张脸缠着纱布,新生的肌肤脆弱娇嫩。但在不久前他的脸皮开肉绽,伤口深入见骨。罗莎那天和他在顶楼见面,从四楼跳了下去。裙摆像花瓣一样盛开,脸上却是快意而冰冷的表情。

亚瑟知道,它的名字是仇恨。

他一把抓住了罗莎的手臂,但是罗莎无动于衷,她开口说话,没有人听过她的声音,是像金属碰撞发出的响声,凉薄而无情,那是刀刃轻巧翻转,贴着人的血管,感受鲜活的跳动。

“我想过你会这么傻。”她的声音带着轻快,“你总是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其实很好参透。你爱的人很少,所以你格外珍惜,爱的久一点,爱的最深刻。”她每说一个字亚瑟的脸上皮肤就被割破,渗出血来,但是很快又被修补,完好如初。

“我是个傻瓜。”13岁的孩子说,眼神认真。“但是我不会松手。”

无法拥抱,无法呼吸,死去是很冰凉的。世界是黑的,血是红的,粘稠的粘在一起,咕咚咕咚。

“松手吧亚蒂。”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是轻柔的,所有的疯狂褪去色彩,真实的一面裸露出来。“让我长眠于此。”

但是那个男孩的固执根深蒂固与生俱来,所有光暗都会被吸收。亚瑟的瞳孔深处映出鲜红的色彩,那是【构筑者】力量即将枯竭的标志。他们会一起从四楼摔下去,摔成一滩肉泥和碎骨的集合体,也许触地的瞬间很疼痛。

“你这个天生的混账!”威廉吼着跑了上来,三楼的楼面向上九十度折叠,稳稳地将两个孩子接住,威廉一把把亚瑟扯了过来,看都没看旁边的女孩,“斯科特建议送你去精神病院我一开始没有答应。但是看来我和他争执从来没有赢过。你就应该去精神病院呆着,去折磨那些恶心的疯子。”

“你把家人间的最后一点感情都杀死了。不是我先松手的,而是你。”威廉带着亚瑟离开,但是亚瑟用力的拽了他一下。罗莎站在那里没有动,祖母绿的深处是偏执和疯狂。她看见亚瑟的口型:“我不会放手的。我会救你。我答应过你。”

“Golden  boy。”诺斯突然说,他肆无忌惮的大笑,“你总是会心软。金子心的好男孩,哥哥。但是你也知道好心肠的人通常活不长。你一定会帮她的,对不对。”

“我会帮她。”亚瑟看着他,“你最好不要让我厌恶你,要知道你想要在这个时间线维持稳定的存在你还得靠我。”

“那么成交。”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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